最初是老王不停的在宿舍里放这首歌,不知道他是怎么开始听宋冬野的,大概是因为宋冬野有首歌叫《悲了伤的老王》。

他还有次发过一条状态“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那时候这句话还没人尽皆知。

大家猜他是不是看上了哪个姑娘,曲冶说不是,这是《董小姐》里面的一句歌词。

有天晚上我在听李志的《和你在一起》,曲冶问我这是不是宋冬野的歌,我说不是。

那是我第一次听清楚宋冬野这个名字,一个来自北京的胖子,以前只知道《董小姐》,不知道谁唱的。恰好李志是个来自南京的胖子。

有天晚上,发现 ONE APP 里面是篇宋冬野的文章,讲他最开始在后海的酒吧唱歌,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我突然想起烟雨蒙蒙的三月我站在银锭桥上迷茫的样子。

再后来的某一天早上,我赖在床上, 脑海里突然响起《董小姐》的旋律,连忙拿出手机找到歌,戴上耳机,生生的听了一个早上。

单曲循环,每一遍都让人无限惆怅,应该是惆怅,不是悲伤。

有时候,惆怅比悲伤更让人绝望,发由内心,绵绵不绝,找不到出口,死死的压在心头。

后来的几天里,听《董小姐》听的走了火入了魔,似乎每句歌词都像是心里藏了很久却找不到合适词语表达出口的话。

每一句平淡的话,我花了二十年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这一句句话,凑成了《董小姐》。

我在说说里把《董小姐》的歌词挨着顺序发了一遍,才敢透口气出来。

然后把宋胖子的每首歌都下下来听了一遍,找出很多好听的歌来。我很庆幸能找到这么多好听的歌,这让我心怀满足,只有音乐能让我安静。

六月一号的草莓音乐节,见到了宋冬野本人,这大概是我追星最快的一次了吧,从知道这么个人到见到本人不到两个月。

老王和曲冶津津乐道着宋冬野拍了他俩的肩膀,虽然宋胖子其实是想让他俩让开人要过去。

一起吃饭的时候,Snoopy 开始拿着兰州,抽出一根递给我说道:来,陌生的人,给你一根兰州。

我只感到我周围的人都开始越来越文艺,因为连抽烟这件事都开始变得文艺。

有天晚上跟清华的邱小姐聊天,她竟然也听过《董小姐》,这让我很欣喜。

想起去北京的时候,凌晨四点多躺在宾馆的床上玩手机,邱小姐发状态说她鬼压床了,于是我生生开导了半天被保送到清华的七次全国舞蹈冠军队成员邱小姐。

其实清华也没什么好的,压力这么大,每天都睡不好,人类的生活都差不多,找不到出口神经紧绷,我这样安慰自己。

我还在每天都在听着《董小姐》,听着《安河桥》,听着《年年》。

再后来,《董小姐》突然火了,所有人都开始说“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

其实这种感觉在上初一前我就体会过了:“怎么办大家都要开始学历史了,我知道的那些故事这些人都要知道了!”

所以现在的我已经很冷静,没有什么臭矫情,心情无比平和。

我希望唱好听的歌的宋胖子能出名,能赚钱,然后写出更好的歌来。我希望每个牛逼的人都能凭自己喜欢的东西赚到钱。

我希望每一天,这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一点点,以此来答复李志的《这个世界会好吗》。

我希望若下一次还有机会去北京,能不要那么惆怅,能再一次站在银锭桥上,望着鼓楼。

能说一句:陌生的人,请给我一只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