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田园同学结婚,我又去了一趟延川,那应该是我 10 年后再去。

10 年前我去过好多次延川,延川有好几个高中同学,上大学的时候去,小雨天,几个人打着伞上山,山顶的亭子喝白酒,吐得哇哇哇。

后来又一次去,在禽兽家一群人做饭,做蛋糕没成功做成了蛋饼,被呼延岚婷同学排侃,又去乾坤湾玩,坐船到小岛的沙滩上,踩着沙游戏。

大学毕业后曹总又正好在延川,又去了两次,喝酒,6 杯啤酒倒一个碗里一气喝完,不停喝,回去抱着马桶睡了一夜。

打球,莫名其妙认识了一个刚考到我学校的高三毕业生,打球很厉害,后来在学校的球场见到好几次,对我很友好。

前段时间再去,一群高中同学聊天,突然禽兽又聊到谢晓月,我才想起原来是禽兽最开始鼓动的,喝着酒,念叨起了很多人,很多可能我不去延川这辈子都再想不起的名字。

我突然又想起我刚上大学时在大礼堂一个无聊的讲座上突发奇想开始写一篇叫《谢晓月》的文章,那时候刚看完《那些年》,就戏称谢晓月就是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

很奇怪的,上面提到的人名,都千丝万缕的跟谢晓月产生了一定的联系,可见我们高中楼道里的美女是多么少。

那篇叫《谢晓月》的文章,最早写在百度空间,后来似乎是被已经上大学的谢晓月同学的男朋友看到还留言了,后来我整理百度空间,莫名其妙的就把这篇文章删掉了。

再后来,谢晓月同学嫁去了德国,一切的青春期故事,似乎就都结束了。

btw,谢晓月同学结婚的时候还给我说了,可见我的文章没有白写,文采没有白嘚瑟。

今天我突然想起这篇文章,但已经删了,确实是找不到原本了。但皇天不负有心人,我还是呕心泣血找到了一段 "残本"。

"残本" 是因为只有文章的前半段,后半段还有很长都没了。

是的,这是一种隐喻,就像青春期的故事一样,只有前半段,后半段随着毕业就永远消失了。

但前半段也是好的,我们会经历很多很多的故事,故事大都只有前半段,但谁说这些故事就没有意义的。

你没有如期归来,而这正是离别的意义。

你没有后半段,而这正是前半段的永恒。

下面请欣赏 2009 年(14 年前我在大学一个无聊的讲座上坐在大礼堂的最后几排用诺基亚 5320 噼里啪啦打出的雄文《谢晓月》的 "残本":


《谢晓月》部分

by 南小北

高中的时候认识过一个叫谢晓月的女孩。

我努力的回忆一下,高一第一学期中期考试时和猥琐男马骁坐在学校操场的看台最高处背书,看见个女孩从脚下操场跑道上走过随口就问马骁认得这个女的吗?马骁说不认识好像原来是实验中学的,你看哈了?我说没有只是很眼熟。

这个女孩就是谢晓月,印象中第一次出现。

到了高一下学期夏天快来临时,我座位的周围突然刮起了 "谢晓月同学风",每个人都在说着我们教室对门 19 班里有个叫谢晓月的女孩长的很漂亮很有气质而且是她们班班长,那时候鬼知道 "气质" 是什么东西,但据说看了那个叫谢晓月的女孩之后就知道了。

我的同桌禽兽身为我们班班长首当其冲,每天课余爱好就是趁谢晓月不在溜到 19 班门口找个人说:等谢晓月回来说22班马凯找过她。当然我同桌不叫马凯,马凯是我们班一个集万千龌龊于一身的男性,唯一的优点是传说中他是谢晓月的初中同学。

禽兽就这样每天乐此不疲的意淫着,而我则对这个被周围男性群众越说越邪乎如仙女一般的谢晓月越来越好奇,到底是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呢?一个人竟然可以解释 "气质" 这种抽象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群众的热情再也抑制不住,一群人一起冲到 19 班后门口去看谢晓月,大家都在说着她穿什么颜色衣服是什么样子发型,搞得 19 班的人很郁闷。当时的情景真让人会误以为火星人坠落到 19 班了,看过之后的感觉是:原来是这个女孩,楼道里常见啊!

然后禽兽成功的走火入魔,怂恿我去搞谢晓月的电话号码,在他以及一群禽兽们很蹩脚的激将法后,我大义凛然的到 19 班找来我的朋友伟大的摇滚爱好者李潇潇同学,从他的手机里抄来了谢晓月的号码。在此过程中李潇潇同学一直在我的耳边语重心长的废话:这个女孩是很好,可是很难吊到手啊!我也很真诚的告诉他:不是我,是我同桌看下了。当然他淫秽且龌龊的目光告诉我他不相信我。

我的凯旋而归让群众们很高兴,不久之后好像在学校图书馆 2 楼开什么会,禽兽运用他智慧的大脑冥思苦想了好一会,终于想到一条可以和谢晓月搭讪的短信,内容好像是:"你是不是那个 XXX 啊?我是你小学同学",注意这个 XXX 一定不能是 "谢晓月",在我们认真分析后认为此短信进可攻退可守万无一失,他就发了过去。

谢晓月的回信是:我不认识什么 XXX,如果你想聊天找别人去,我没空陪你 CHAT。

禽兽疑惑的问我 CHAT 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骂我啊?他天真而迷茫的眼神告诉我:我们失败了!我们远远低估了对手的实力,禽兽冥思苦想出的伟大短信在谢晓月的青春年华中估计像吃饭一样常见,人家的抗体都良好运行了这么多年了,我们还以为人家毫无免疫能力。

我告诉禽兽这是 "聊天" 的意思,她没有骂你。禽兽开心的点了点头道:看来还不是没有机会。这更让我感到谢晓月的可怕,她用这个这个简单的单词 "CHAT" 告诉我们:这就是俗人与高人的差别。

之后的故事趋于停滞,记得当时学校组织一个什么晚会,有谢晓月参加的一个舞蹈,好像是拿着把伞扭啊扭,很好看。观看过程中不断有群众在叫 "哪个?哪个是谢晓月?"、"噢,就是那个,太漂亮了"。这让我们班的女生很不爽,同样参加舞蹈的呼延岚婷同学更不爽,估计是认为我们胳膊肘有严重的外拐趋势。

然后我每天的课余生活就是和呼延岚婷同学就谢晓月问题展开舌战,每天都在向她灌输一个思想:谢晓月人长的漂亮气质又好,比你强多了。有效的打击了她的自信心。当然我主要是为了拍侃呼延岚婷,借用了一下天人一般的谢晓月同学而已。

呼延岚婷开始使用老套的激将法,让我去给谢晓月跳舞的裙子,认为我不敢去。在这种事上激将法对我总是很管用,我马上拿起那件黑色的裙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向了 19 班,把谢晓月叫出来,心平气和的交给了她。

这是我第一次离谢晓月那么近,可以看清她脸上的雀斑,可以感到她说话的气息。此过程中呼延岚婷同学一直在我们教室门口偷偷看着,我的脑海中可以清晰的浮现出她一副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